凡是如癌症這類疑難重症,搜一下網絡,翻一下報紙雜誌,甚麼御醫後代、祖傳秘方必定充斥其間,隱隱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騙錢味道。好在,筆者有幸能夠師從一位真正的御醫傳人--凌耀星教授而不必受此迷惑。凌老現已93歲高壽,是明代御醫凌雲(《明史》列傳第一百八十七有記載)第十六世傳人。凌老晚年曾編著《中醫治癌秘訣》、《中醫治療疑難病130例紀實》二書,加之凌老退休後所診治的也以癌症患者居多,而我又是凌老學生中少數從事腫瘤專科的。在跟師凌老的這十餘年間,常有人問我:你算是凌老關門弟子了,凌老有沒有傳甚麼秘方給你啊?
套一句小瀋陽的臺詞“這個真沒有”,不過倒是有個秘訣。
說起淩氏治癌秘訣其實一點也不神秘,就四個字:“攻、補、調、導”。(有興趣的讀者可在網上搜索關於這秘訣的長文論著,這裡就不贅述了)
其實,該秘訣是凌老應用《黃帝內經》理論治療癌症的體會。凌老認為癌是可治之症,對於癌症最重要的是整體治療。現在,一說起中醫治癌症,要麼是死馬當活馬醫把中醫當安慰劑,要麼是跪求天降靈丹妙藥把中醫當菩薩拜。卻不知道,中醫治癌之所以在很多方面比西醫有優勢,是因為中醫治癌的智慧是建立在中醫特殊的哲學思想上的(比如象來自《黃帝內經》的整體觀念和辨證論治),所以中醫比西醫會有更豐富的治療手段,通過望聞問切四診合參可以使中醫對患者身體狀況評價比西醫更精確。
舉個我自己應用凌老秘決治癌的例子:
一老嫗,婦科腫瘤,滿腹轉移,西醫手術,開腹即關上,說活不過三個月了,去吃點中藥吧。門診我接診,納差腹脹大便不通等不舒服一大堆,這就是《內經》裡講的生理功能失衡,一個字“調”--調整陰陰平衡。中藥口服加外敷,腹不脹了、大便通了、胃口好了,陰陰平衡了,人也精神了。但這樣,中醫就算把腫瘤治好了?當然不是,治療腫瘤絕沒有這麼簡單,如果這時候作醫生的只會自鳴得意,要不多久腫瘤就會給你顏色看。“調”的目的是為了一步的“攻”打基礎,怎麼攻?找些以毒攻毒的中藥?大可不必,西醫裡很多治癌手段完全可以拿來用(凌老九十多歲對現代西醫都不排斥,何況吾輩)。我為患者選了一種副作用較小的治療--介入化療。腫瘤控制住了。但化療之後人又虛了,“補”吧。中醫裡補虛提高免疫的手段當然不會少。既然腫瘤穩定,補的效果自然就好。再說說“導”,導有兩層意思,一是“疏導”,腫瘤患者的情緒多少會有問題,作醫生的要注重情緒疏導,這樣患者才會更好地配合治療;二是“導引”,適當的鍛鍊對腫瘤康復有百利而無一害。就這樣,四字秘訣輪流上陣,原以為活不過三個月的晚期腫瘤患者,如今已好好地活了近兩年,平時還能做做家務上街買買菜。
最後,我把淩氏治癌秘訣編成幾句話,大家共參:癌乃頑症,非攻無以克之;癌乃雜症,非調無以平之;癌者易虛,非補無以治之,癌者易鬱,非導無以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