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大熱的《舌尖上的中國2》第四集“家常”中,魚腥草作為食材出鏡露臉了。片中講述:川妹子夢露和廣東小夥漢生在珠海成家,幸福地迎來了女兒的降生,雙方父母都前來照顧,比賽著做好吃的給做月子中的夢露。“四川的外婆帶來了曬乾的魚腥草,用它來燉湯,被認為有利於傷口癒合,最適合產婦身體恢復……”
不過,日前來自@果殼問答的一條微博卻稱“魚腥草已檢出含馬兜鈴內酰胺A/B等化合物,一些實驗證明其同濃度下比馬兜鈴酰胺致腎細胞損傷作用更強。”因為“舌尖”話題的高關注度,該條微博在短時間內便遭網友們瘋狂轉發,並引發公眾關於“魚腥草是否有毒”及“魚腥草是否適宜產婦食用”等問題的大討論。
質疑:可致腎損傷及致癌
一個名為“遠離中醫藥”的賬號以圖文並茂的長微博形式闡述魚腥草含有可致腎損傷成分的觀點。其在博文中稱,魚腥草為衛生部公佈的藥食兩用物品。在有些地方及網絡上,有流傳用魚腥草燉雞、蒸魚的食療月子方,說有助於產婦恢復,防止產後得月後寒……魚腥草有濃烈的腥味、藥味,不免有人擔心,產婦、乳母,甚至普通人吃了安全麼?
“魚腥草含有哪些化學成分?查資料,魚腥草已檢出過幾百種化學成分,除了一般的多糖、氨基酸、維生素、脂肪,還有黃酮類、有機酸、甾醇類、生物鹼……其中,生物鹼和酰胺類成分看到熟悉字眼:馬口鈴酰胺A(aristolactam A)、馬兜鈴內酰胺B(aristolactam B)。這兩成分跟馬兜鈴酸有關係麼?魚腥草中含量多少?早在1990年代就有文獻報道,也有定量測試報告,即乾魚腥草含總馬兜鈴內酰胺約16mg/kg,16ppm.國內也有類似測量報告。”
馬兜鈴內酰胺是純天然化合物,在馬兜鈴科植物中與馬兜鈴酸共存,也是馬兜鈴酸在人體內的代謝物。馬兜鈴酸代謝形成馬兜鈴內酰胺,再生成AA―DNA加合物。AA―DNA加合物性質穩定、難以降解,會在腎內長期存在,持續損害病人腎小管及誘導上皮細胞轉分化。病人患腎病和上尿路上皮癌的概率大大增高。儘管其致損傷作用較馬兜鈴酸弱,但仍有可能是含馬兜鈴酸中藥導致腎臟損傷及其纖維化過程的毒性成分之一。
@遠離中醫藥認為,雖然未見魚腥草致腎損、腎衰的明確病例報道,鑑於上述風險還是應該避免服用含魚腥草中藥品,或使用魚腥草,做食品時一次攝入量會更大。
回聲:吃不吃基於價值判斷
魚腥草,俗稱豬鼻孔、側耳根,為三白草科多年生草本植物蕺菜的根或全草。“藥食同源”,我國早在兩千多年前就把魚腥草作為野菜佐食。相傳春秋時代越王勾踐臥薪嚐膽、煉意勵志之時,曾帶領眾人擇蕺菜(魚腥草)而食之,以充飢廢荒;魏晉時起,蕺菜便正式作為藥用,以“魚腥草”之名收入醫藥典籍。在歷史變遷發展中,它便一直扮演藥、食兩用的雙重角色,為民眾養生保健、防病治病發揮著作用。隨著現代人們愈來愈崇尚自然、追求真樸,在各地(尤其是我國西南地區),野生或家種的魚腥草已成為大眾餐桌上身價倍增的“大路野菜”。
魚腥草作菜,生食最佳,其香氣獨特、口感別具、風味適口可人。涼拌佐餐使人大開胃口,增進食慾、改善消化功能,也有炒食、煎湯、煮粥、燉肉的不同食療方法。魚腥草入藥,中醫認為其味辛、性寒涼,能清熱解毒、排痛消腫療瘡、利尿除溼、健胃消食,用治實熱、熱毒、溼邪、疾熱為患的肺癰、瘡瘍腫毒、痔瘡便血、脾胃積熱等,單用或配伍複方,內服外用或民間多種食療方法的使用均療效確切。目前,國內外把魚腥草素已用於貧血、便秘、胃腸炎、動脈硬化、高血壓、糖尿病、過敏性鼻炎、蕁麻疹、多種炎症、癌症等方面疾病的預防、治療與輔助治療。
魚腥草毒性很低。《別錄》中記載:“多食令人氣喘。”現代研究表明,魚腥草煎劑小鼠腹腔注射的LD50為51.04g/kg.合成魚腥草素的毒性較粗製劑大,給小鼠灌胃LD50的是1.6g/kg.靜脈注射低劑量合成魚腥草素75~90g/kg,連續給藥7天,雖未引起小鼠死亡,但給藥初期,小鼠出現運動失調、痙攣,繼續給藥症狀消失。犬每日口服80g/kg或160g/kg,連續30天,對食慾、血象及肝腎功能均無明顯影響,但是可引起流涎和嘔吐。
植物學博士顧有容認為,“魚腥草含有對人腎臟有害的馬兜鈴內酰胺”這個結論是真實的。但是,“是否應該停止食用魚腥草”是個更復雜的問題,它不是一個事實判斷,而是一個價值判斷。價值觀不同的人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會給出不同的答案。
網友有話說
@好大一隻文子:魚腥草有毒,不過家裡人也有吃它的方子,以前是為了治拉肚子,確實有效,我很怕魚腥草的味道,聞到都打顫。
@潔寶寶0503:誰說有毒。魚腥草,中醫認為其味辛、性寒涼,能清熱解毒、排痛消腫療瘡、利尿除溼、健胃消食,用治實熱、熱毒、溼邪、疾熱為患的肺癰、瘡瘍腫毒、痔瘡便血、脾胃積熱等,有抑制抗菌作用。
@熱心網友:不知道有沒有毒,只是聽別人說在立春那天吃魚腥草燉雞可以清涼解毒和滋補身子,我們家今年就吃了,感覺不錯。不過魚腥草屬於涼性的,最好去問問醫生後再吃吧。
@顧有容:我是一個愛吃魚腥草的人,我的答案是:我知道魚腥草有毒,但我還是會吃,因為我權衡過了,它帶給我的健康風險小於我吃它的愉悅感。